更新时间:2023-09-22 15:01:50 浏览: 次
bob“景迈”是傣语音译,“景”为人聚居之处,“迈”为新,“景迈”即新村寨之意。
景迈山上的村寨深嵌在古茶林之中,形成了村依茶林、茶林绕村的生态人居结构。一个个村寨之中,干栏式建筑民居、佛寺、寨心、寨门……这些不缺席的要素,又描绘出独特的民族文化结构。其中,翁基古寨完整又生动地保留着这一切,村民们的日常起居里,延续着布朗族人朴素的生存哲理。
翁基古寨背山而居,北高南低。所处地带箐多水密,四面被水田、茶林和树林围绕。干栏式建筑民居,屋顶坡面陡、屋面用挂瓦能适应多雨气候,多年风雨剥蚀后,千年古寨建筑斑驳古朴,静卧于白云青山下。老木屋内,屋盖厚重,出檐深长,光线暗淡,只有火塘边笼着一罩光晕,布朗族老人抽着烟袋,缓缓地说着往事……这样的景象让人产生时光定格的错觉。
翁基古寨不止有传统的一面,当你走进古寨,会马上发现当地人的生活在不断前行。在古寨里,我们看到一间特别的咖啡馆,叫“雨林韵味”。店内的各式饮品,以雨林分层命名。点单的方式也很特别,根据雨林的四个层级对应生长的植物来品尝,地面层对应黄姜花,树冠层对应大叶竹节果……在店里冲泡特饮的年轻咖啡师何瑞杰来自澜沧拉祜族自治县。“我们提供个性化体验,让客人根据雨林的四个层次——森林地面、灌木层、林冠层和高架层,选择自己的原料。客人选好了雨林层级后,可以决定在哪个饮品中加入它,无论是咖啡、奶茶、气泡饮料还是手工鸡尾酒,我们都会为客人制作一款独特而美味的饮品,让人记住景迈山的味道。”
“雨林韵味”咖啡馆的创意理念来源于景迈山的生物多样性。景迈山上共有125科489属943种植物,它们与茶树一起,构成息息相关、环环相扣的古茶林生态体系。千百年来,景迈山先民们充分利用当地丰富的天然森林资源,在林间选择性地砍伐部分对茶树生长不利的乔灌木而保留一定的遮阴乔木和芳香植物后,采用茶籽播种有性繁殖的方式栽种茶树,养护茶林,形成了疏密有度、障透有序的乔木—茶树—草本植物群落的立体结构。上层主要生长茱萸、木荷、多衣、红椿等高大乔木;中层是本地种茶树优势群落,同时分布着樟科、杜鹃花科等植物;下层为禾本科和蕨类、药材、野生蔬菜等草本植物。这样形成的生态体系既能巧妙提升各层次植物群落对光能和养分的吸纳效率,还可以使自然植物的芬芳沁入茶叶,优化茶叶品质;更重要的是,古茶林自形成至今未施加任何化肥农药,只需充分利用森林生物多样性特性便可实现土壤肥力自我维系和病虫害自我控制,从而有效保持古茶林生态功能的完整性和稳定性。
景迈山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与利用仍在与时俱进,古树古寨老屋与时代新生活并行不悖,愈发呈现出勃勃的生机。
“景迈山里不仅有古茶树,还有很多独特的植物可以作为食材,比如布朗族常用的竹节果、傣族的花椒、野姜科植物等。”何瑞杰说,我们想通过这些探索尝试,让大家认识到景迈山还有很多宝贵的东西,如果能得到合理的开发和利用,就能充分发挥出它的经济价值。
布朗族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依靠古茶林满足日常所需。在他们眼中,古茶林是宝藏,而这宝藏还有更多价值值得去发掘。
“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申遗成功,给我们很多启示,也将给我们带来很多机遇。”何瑞杰说,“保护好这里的山山水水,与山林共生,我们就能得到大自然更多的馈赠。”(云南日报记者 胡梅君 沈浩)
景迈山茶农家的制茶车间现在大多使用电能进行茶叶杀青和揉捻,和过去使用柴火传统制茶的方式发生很大改变,使用清洁能源是景迈山人观念转变最为突出的一个标志。目前,景迈山已有1500多户茶叶加工点实现电制茶工艺改造,客户装机容量超过2.2万千瓦,电能替代既保护生态环境,又为景迈山每年节省约80万元的烧柴费用。
2010年景迈山启动申遗以来,云南电网公司配合申遗项目先后投入10千伏线路绝缘化改造、农网改造升级、核心古寨电缆入地等一大批电力建设改造项目。仅2011年至2015年,连续启动59个农网改造升级工程,有力地支持景迈山人文环境改善和茶叶种植加工发展。电网设计超前布局,为维护景迈山原始风貌,电力线路建设避开古茶林。开通了绿色通道缩短办电时长,实施带电作业低压配套业扩工程以减少用户停电时间bob,启动电缆入地、充电网络建设等工程推动景迈山绿色发展。
2015年,岩砍兄弟的景迈世家茶叶公司在时任景迈供电所所长刘向特的建议下买了第一台杀青机,加工1吨茶叶只需150多元电费,比之前烧柴节省850元。尝到甜头的岩砍随后又添置几台电制茶设备,通过电能替代的方式,一年下来为公司节省8万元左右的烧柴费用,年产100吨茶叶为他们带来近4000万元的收入。
2021年,经过几年实践和论证,原芒景村村委会主任、党总支书记南康带领的合作社也入手全套电制茶设备。杀青机、揉捻机、解块机、色选机先后搬进了厂房,变压器容量从30千伏安增容到250千伏安,当机器“轰轰轰”运转的那一刻,南康说景迈山古茶加工进入了清洁能源时代,“用电制茶清洁环保,加工茶叶比原来节省了三分之二的时间,还降低了成本,电制出来的古树茶和传统制法的古树茶一样香。”
每年茶叶加工用电高峰期,景迈供电所实行全天候跟踪服务,通过抓营销计量、线损异常等基础管理工作,该所低压集抄覆盖率、专变集抄覆盖率、自动抄表率、电子化结算率均实现100%,连续20年做到用户零投诉bob。
景迈供电所建立客户服务微信群,覆盖所有村寨干部和近百个小微企业,网格经理人均负责60个网格台区2675户用户,走村串寨,迅速让移动缴费方式在景迈山得到普及。(云南日报记者 沈浩 通讯员 方皖新 王鹃)
山山水水,村村寨寨,是对“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的概括,也是景迈山人脚下走过的路。
如果问,有谁对核心保护区内传统文化有深入研究,澜沧拉祜族自治县博物馆副研究员熊登奎就是其中之一。2010年景迈山申遗工作启动时,在博物馆担任讲解员的熊登奎参与到相关工作中,那时的她34岁。熊登奎介绍,申遗工作启动后,很多专家开始研究景迈山的生态、伦理、文化等,对讲解员的要求就提高了:“每一句话,都要有出处、有依据,经得起推敲。”
为做好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讲解工作,熊登奎经常往各个村寨跑,对照着讲解词去找村寨对应的碑文、图腾、建筑……以便讲解时能随时回答听众提出的问题。“村落传统文化的创造力给我的感觉是很朴素的,审美也很自由,给我很多启发。”熊登奎介绍,自己对景迈山传统文化十分感兴趣,遇到相关的内容,查完资料就会去现场了解并请教相关的专家。
跑得多了,人也熟了bob,村民们说,她是半个翁基人。“讲解的内容,每一句都需要逐字逐句推敲,是一项繁琐甚至有些枯燥的工作,但参与景迈山申遗工作很有意义,也是一份沉甸甸的使命。”熊登奎说。
同样穿行在山山水水间的,还有茶忙时的村民们。“我还在读书时,到了采茶时节,放学后就去茶山帮忙,午饭也在那里吃……古茶树的采摘和保护,就是父母怎么做,我就跟着学。”在景迈山奉祖家园贡茗茶源茶业有限公司负责人仙贡看来,景迈山是家园、茶树就像家人。保护茶树、传承少数民族茶文化,就像保护自己的家人、延续良好的家风。
仙贡说:“景迈山有很多味道,不同茶林bob、不同季节、不同的制作方法,都会呈现不同的茶味。如何把这些味道很好地保留下来,呈献给世界,还有很多路要去探索。景迈山人离不开山,更离不开茶。我们种茶、制茶、品茶,用心与茶对话,只期望更多的人懂景迈山,更懂景迈山的茶bob。”仙贡说,希望来到景迈山的人,接触到天然的优质茶饮品,感受到景迈山的魅力。(云南日报记者 郑海燕 邢路扬 见习记者 段冯媛)
“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是人类社会早期传统林下茶种植方式延续至今的实物例证和典型代表,是一座关于人类茶种植、茶文化的活态博物馆,是全球首个茶主题世界文化遗产,它向世人生动展示着一片茶叶如何影响一地世居民族的文化,进而实现人地和谐、千年传承的真实过程。”普洱景迈山古茶林保护管理局局长张丕生表示,普洱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符合世界遗产标准,这一独特的古茶林保护管理体系充分尊重当地气候条件、地形特征和动植物种群,实现了对文化和生物多样性的保护以及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展现了山地环境下布朗族、傣族等世居民族对自然资源互补性利用的独创传统。遗产构成要素中的村寨与传统民居建筑在选址、格局和建筑风格方面,体现了对生态环境的认识和利用,具有独特价值的生态文明和生态智慧,谱写了人与茶和谐共生的活态示范,这是我国农耕文明的智慧结晶,也是人与自然良性互动和可持续发展的典范,同时也是全人类共有的文化瑰宝。
“遗产申报工作开展13年来,不但有效保护了遗产真实性和完整性,还逐步建立起了与遗产保护相匹配的管理、阐释、监测、法律体系。”张丕生介绍,一是建立了遗产管理体系。依靠中国文物行政管理机制与现行管理层级相结合实行分级负责、属地管理,构建了国家、省、市、县、镇专门管理机构等5级管理框架。二是建立了法律保护体系。颁布实施专项法律3部、规章制度7部,完成对现行177项相关法律法规的收集整理工作,确保遗产要素保护管理工作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三是建立了遗产监测体系。通过线上智能监测与线下人工监测相结合的方式建立遗产监测系统,并制定了应急处置措施,做到及时预防、及时发现和及时处置。四是建立了遗产阐释体系。建立了遗产地、行政村、自然村3级遗产阐释展示体系,设置近200块保护牌和说明标识牌,全面展示了遗产的突出普遍价值。
张丕生表示,我们是景迈山申遗的亲历者,是遗产的守护者和传承者,要恪守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借鉴国际理念,健全遗产保护长效机制,以世界的眼光、科学的理念、担当的精神,把这一厚重的文化遗产保护好、利用好、传承好;要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古茶林,让千年古茶林在这片人类的净土上继续彰显历史之美、人文之美、生态之美。我们将继续传承“林茶共生 人地和谐”的生态智慧,宣传展示挖掘利用好景迈山古茶林的珍贵价值,正确处理好遗产保护与经济社会发展的关系,坚持山上原生态保护、山下开发利用的发展思路,将“山上”定位为茶文化体验场所,“山下”定位为遗产价值综合展示、茶产业融合发展、旅游综合服务配套区域,以山下的收益反哺山上的保护,山上的保护带动山下的发展,实现山上山下互补演进、联动发展,推动遗产地活态演进、可持续发展,让世界文化遗产“活”起来。(云南日报记者 胡梅君 沈浩)